一边是下游需求持续上升,一边是新增产能受限。很多人都没料到,玻璃竟然成为2020年光伏行业最大的缺口,价格从2020年7月份开始上路上涨。业内人士告诉财联社记者,“产能压制 、下游技改需求短期内难以缓解, 光伏玻璃 的高景气周期在2021年有望延续。”
行业分析师们普遍认为,2020年,光伏玻璃进入强景气周期,主要由政策驱动、行业下游技术迭代而来,可简要概括为产能置换政策压制供给、双玻组件 兴起提振下游需求。
双料叠加 推涨光伏玻璃价格
光伏玻璃作为光伏组件的上游原料,其强度、透光率等直接决定了光伏组件的寿命和发电效率,是晶硅光伏组件生产的必备材料。
财联社记者梳理产业发展脉络发现,光伏玻璃初露“牛角”始于2019年,彼时受光伏531新政影响,产业链条泥沙俱下,而具备高附加值属性的光伏玻璃全年价格整体上涨约20%。2020年,光伏产业迎来高光时刻,隆基股份、通威股份等龙头公司不断开疆拓土,再加上双玻组件的兴起,市场对于光伏玻璃的需求大幅增加,在年底抢装潮中,供需失衡之下,光伏玻璃价格开不断上涨。
来自行业信息网站的信息显示,3.2mm单玻组件用玻从7月份的24元/㎡快速上涨至12月份的46元/㎡的最高报价,2.0mm双玻组件用玻也从7月份的20元/㎡快速上涨至12月份的37元/㎡,价格近乎翻倍。
价格飙升,背后有何玄机?不同于产业链上其他行业,光伏玻璃是一个重资产行业,产线较长,属于资金密集型行业,具有较强的技术壁垒。
2018年,为化解产能严重过剩,工信部提出光伏压延玻璃的产能置换政策,山东某光伏玻璃生产企业高管给财联社记者推算新产能遭到压制的脉络,“光伏玻璃的扩产时间较长,所有流程一切顺利的话,通常需要1-1.5年的建设周期,随后点火烧窑1个月以上,最后在经历3-5个月的产能爬坡,耗时最少2年才能实现将生产工艺达到头部水平。”
从政策发布时点算起,被压制的新建产能对供给的影响,恰好经过这脱节的2年,在2020年显现,使得供给无法跟上产业需求。
在上述人士看来,即便12月工信部发布了征求意见稿,其中提出光伏压延玻璃项目可不制定产能置换方案,但因产能建设周期较长,短期内也不会有大量新产能出现,进而影响供需格局。
下游需求端,制作工艺的成熟和相关成本的下降,带动双玻组件成本快速下降,大型电站正在逐步弃用单玻组件。相比单玻组件,双玻组件具备更长的生命周期,并能有效降低光伏效率的衰减,根据中国光伏协会预测,到2022年双玻组件的渗透率有望达到50%。
在光伏玻璃成本端,原材料主要为纯碱和石英砂,燃料及动力主要为石油类燃料、天然气和电,这些原始成本价格近年来也在逐级抬高,进一步支撑了光伏玻璃终端销售价格。
龙头企业加速扩产
2020年光伏玻璃产能扩张主要集中在以信义光能和福莱特为代表的行业龙头,其中福莱特 计划在越南海防新建两条日熔量各为1000 t/d光伏玻璃产线,预计2020年底投产后总产能有望达到日熔量7400t/d。
信义光能2020年计划新增四条产线,其中广西北海计划新增两条日熔量各为1000t/d生产线;另外计划在安徽新增两条日熔量各为1000t/d 生产线,预计2020年底全部投产后,信义光能总产能有望达到日熔量11800t/d。
据安信证券研报显示,目前信义光能与福莱特共占据50%左右的光伏玻璃产能,未来有望进一步提升至70%以上。除了龙头企业外,二线企业也开始建设大窑炉,入局光伏玻璃行业,如旗滨集团、南玻A、金晶科技等。
上述山东某光伏玻璃生产企业高管向记者表示:“组件商选择光伏玻璃,衡量的第一个指标就是性能稳定性。”
但稳定性达标,并非意味着拿到了入场券,“光伏玻璃必须搭配组件取得技术认证后,方可进行销售,这个过程犹如药企申请GMP认证,耗时长、花费高。因此,一旦光伏玻璃企业成功进入大型光伏组件合格供应商名录,客户黏性极强。”
光伏产业经过数轮整顿,光伏玻璃行业已经去浊还清,形成寡头时代,加之在组件中价值量占比相对较小,因此对下游议价能力很强,价格向下游传导比较顺畅,产品毛利率十分稳定。如龙头公司福莱特、信义光能毛利率长期稳定在30%-35%。
对于光伏玻璃市场的瓶颈,相关部委也在筹谋破解之道。12月工信部发布了征求意见稿,提出光伏压延玻璃项目可不制定产能置换方案,并研究对有资源、有市场的中西部地区光伏玻璃项目产能置换实行差别政策,鼓励普通浮法平板玻璃企业转型生产光伏玻璃,有序推动光伏玻璃产能增加。同时,建立光伏玻璃产能监测预警长效机制,引导地方和企业科学布局产能,有效防范形成新的产能过剩风险。